【阴阳师乙女文】蜕皮
紫黑色的火焰随着他抬手，从蛇的口中吐出，命中敌人的瞬间，对方被烈焰烧得无影无踪。
“神愤之炎！”
我静静地看着代替我站在阴阳师位置上的小蛇，心里说不出的满足。不论多么困难的副本，只要拜托给小蛇，他总能解决。
“辛苦啦～～小蛇。”等到毒雾散尽，我跑上前微笑着对他道。为了刷竞速的式神，同一场战斗他要不厌其烦地打许多次。
若是往常他必定会不屑一顾，甩个“哼”字给我，迈开长腿就走了。可今日却有点不同，他气息微喘，额头上沁满了细小的汗珠，眼神也有些涣散。
“小蛇……你怎么了？”我是第一次看他这个样子。“是受伤了吗？哪里痛？我这就去找桃花来……小蛇你说话啊。”见他咬着嘴唇不说话，身体微微颤抖，我的心被揪紧。
“别管我。”他还在硬撑，摇晃着往前走。
“可是 ……你好像很难过。”
“……呃，不……要紧。”他咬着牙说道。“你过来。”
“嗯……”我上去扶着他，一路上他虽然有意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，却无意识地重心会向我这边倒。
不对劲！绝对不对劲！
原本寮里精通医术的式神并不少，他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。不许任何人探视，也没有吃晚饭。
“八岐大蛇殿下没有来吃晚饭呢。”连连盛了一碗粥放在托盘上，“你们吵架了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我皱着眉，“今天他好像生病了，明明很痛苦的样子，进屋以后反锁了门不许任何人进去看他。”
“八岐大人的性格就是如此，不过再坚强再无所谓，也会希望自己最难过的时候恋人在身边。”他将托盘递给我，“去看看他吧。”
我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粥，接过托盘，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刚刚走过长廊，一抹紫色的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，我端着托盘快速追上去，“小蛇！！”
对方听见之后停下脚步，转过头微笑着看我，“给我的吗？”
我瞬间意识到不对劲，“二二？”
眼前这个和小蛇一摸一样的家伙是小蛇的弟弟，因为是家里第二条蛇。被我叫做“二二”。
他脸色尴尬，扶着额头，“说了多少次了，不要叫这个名字。”
“你也是，干嘛穿小蛇的衣服。”明明为了区分两人我总让他穿觉醒后的衣服，可这家伙总要换回去。
“当然是想着哪天那家伙不在，我以身代之。”他瞬间逼近，单手撑在墙上，将我困在墙壁与他的身体之间。手中的托盘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刹那间落地，晶莹的白粥洒了出来……
“你……你做什么？！”
“做你和他常做的事。他现在这个状态怕是没法满足你……”
我无语，“你最近都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书，说话都怪怪的。”
“就像这样……”他趁我不备在我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，仿佛是无意识的行为一般，等抬起头的那一刻，他自己的眼中竟然都是满满地难以置信。
“噫—”我嫌弃地撇撇嘴，连忙用袖子擦了擦嘴唇，“你的唇膏沾了我一嘴。”
他似是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，先前的愣怔变成了略微的失落，随后却是哭笑不得，“真不知道你们两个恋爱，是难为你了还是难为他了。”
话音刚落，一抹毒炎从背后袭来，他眼疾手快地把我圈在怀里护着我，一个疾跳躲过了一劫。
“呵，出来了？”他语气中的嘲讽一点都没少，“虽然知道是针对我的，但把她波及进来不太好吧。最后心疼的人是你自己。”
小蛇刚刚从战场上回来没多久，身上穿的还是那套破势，虽然身体状态不佳，但破坏力还是比二二的那套蚌精强了不少。
“色蚯蚓，放开她。”他说话都倍加艰难。
到底出了什么事，小蛇看起来真的很难过……
“虽然对于蛇来说，隔一段时间就会这样是很痛苦的。但请你每时每刻都保持着无懈可击的状态，否则我随时都会抢走她。毕竟你和我的差距只是一套破势的事儿。”二二嘴角上扬，露出如同看羊羔一样怜悯的表情，然后转身离开
我急忙跑过去扶着小蛇，听到他压抑的喘息，而授衣被汗水完全浸湿。
“……你去……找鬼切。寸步不离……地跟……跟着他。别让那只……色蚯蚓……碰你。”
我怔怔地看着他，“什么意思？”往常只要我稍微跟鬼切走近一点，他就会打翻醋缸子。今日这是怎么了？
“……虽然不太愿意……但他起码是个……正人君子……呃……去找他。”他嘴唇苍白，身体重重靠在墙壁上。
“我不去找鬼切……”我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，“小蛇你到底怎么了，我很担心你，求你告诉我……好吗？”
他被我一哭弄得手足无措，“别哭了，现在的我……没有能力保护你……去找鬼切，听话。”
脑袋埋在他怀里，我坚定地摇头。
“……真是不省心，那就……在我身边……不许走。”
说着身后如同敞开一个黑洞一般，我和他双双坠入。
跌落的时候却没有熟悉的疼痛，只是轻轻地落地。四周几乎都是暗的，只有蛇目形状的小窗透过一丝光亮……
“……这里是狭间。”他解释道，“以前有只肥猫在这里看守，我不能自由……行动，现在他不在了……”
“小蛇。”
他一把搂住我，汗涔涔的额头抵住我的，“我没事儿，陪我睡一会儿……”
“难过吗？”
“……还好。以前都是这样一个人撑过去的。现在有你……”
一句话触动了我的心弦。想到他被高天原当作异端，受刑之后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狭间，不知独自经历了多少次痛苦，心里就一阵疼惜。于是把他抱得更紧……
“喂……”他沙哑的声音响起。
“嗯？”
“抱得别那么紧……我喘不上气。”
“不要。”
“……”
在寂静无声的空间中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，不知过了多久，我睡着了。迷蒙之间，仿佛听到什么剥离的声音……
再一睁开眼，眼前的小蛇却已和往日不太一样。
冰凉的，没有温度的。
我被吓到了，用控制不住地哭腔叫他，“……小蛇？”
他没有回应。
“小蛇？！”
依旧只有我的声音在狭间回荡。
“小蛇……”泪水决堤般地涌出，我抱着冰冷的，轻飘飘的躯壳绝望地叫着他的名字。
片刻之后，紫色的火焰出现在不远处，火焰 中幻化出一个身影。
“喂！”
他见我不理他，故意提高了音量。“喂！！”
我的注意力这才被吸引过去。“小……小蛇？！”惊讶地注视着他，而怀里这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是……？我慌忙松开手，一个激灵跳了起来。
“不是那条色蚯蚓。”他看到我那么嫌弃的样子有点好笑，“是我蜕下的皮。”
“蜕皮？”
“嗯。”他点点头，“每过一段时间都会这样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！”我有点生气。
他脸上立刻出现两抹红晕，在雪白的皮肤上极为明显，“这种事情，有什么好拿来说的。”
“可是我很担心啊。”
“都跟你说没事了，是你自己要瞎操心。”
“你……唔嗯……”没等我说完他就轻轻吻上我的嘴唇。
“那天，我看到那条蚯蚓亲你了。”
“我擦掉了。”
“嗯。”
看他一脸讪讪地表情，我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，也在他嘴唇上蜻蜓点水一般的碰了一下。“……嗯……他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。”
次日，我再遇上二二的时候真的是满脸尴尬。他倒是不介意跟在我身后如同一个人高马大的跟屁虫。
“八岐大蛇大人好了？”
“嗯。”
“本来也是，蜕皮嘛。他那样子只是蛇的习性，蜕皮的时候不喜遇人罢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如今只是个蜕皮，到了发情期可怎么办呢……”
我一愣，脸色铁青地回头问他，“什么发情期？！”
“你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保留了多少蛇的习性。发情，交配，产卵。这不都很正常吗？你既然是和他交往的雌性，也要有配合这些事情的自觉。”他邪笑着。
我被他这话吓得一愣，却想到他似乎来了这么久却从未见他有过这些举动……“可是我也没见过你蜕皮，发情啊？”
他呆了一秒，然后嗓音柔软。“我和他不一样。我不蜕皮。”
“真的？”我怀疑的看着他，“不过也没关系，如果你蜕皮的时候没人帮你。我可以勉为其难地照顾你，只是照顾！没有别的。”
“嗯。谢谢。”
“我去装御魂打道馆啦。”
嗯。去吧……等一下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古话。”
“什么古话……”
“……没什么，你去吧。”
看着阴阳师远去的背影，他在心里默默念出了那句古老的谚语，“蛇不蜕皮，必死无疑。”
每次经历蜕皮之痛的他和终究没有未来的自己。究竟哪一个更痛苦呢？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作者瞎哔哔：二二性格轻浮，但是很可爱啊。以后三三养成了不知道还要怎样。又要开始虐了
评论(7)